少女时期的小彤属于一个迷迷糊糊的女孩,迷迷糊糊的女孩很容易掉进恋爱的漩涡。
关于小彤的暗恋,如今小彤自己说,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莫名其妙就掉进了棉花堆里,怎么也找不到方向了。
小彤总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,寻找各种机会在路上遇到他。当然,他们的交往还是十分有限,交情似乎也并不深。这多少让小彤感到失望。而唯一能令她欣慰的是,每个星期三,小彤都会轮到和他一起在熄灯后检查纪律,这一点点快乐和幸福的时间令她留恋,所以这便成了小彤一个星期中最盼望的时刻,但是每次到这个时候她都会激动万分,以至于说起话来都语无伦次。
小彤的生日快到了,她想让男孩知道,并不是指望他会有什么祝福的话或是礼物,甚至也不指望他会记在心上——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,也不需要追究太多的原因,小彤决定满足自己。
于是,在检查中,小彤清楚地记得走到二楼的时候,她故意说起了星座的话题。终于,男孩问:“小彤什么时候生日?”
“五月十一。”
“就是下星期三,挺巧的呀。”
小彤暗笑,当然巧啦。
下个星期三,检查还没开始,男孩递给小彤一个音乐盒。并说:“生日快乐!”小彤当场感动得想哭,但是当着他的面失态是绝对不允许的,于是她说:“谢谢你。”回想起来可能连声音都有点打颤。
那天的检查,小彤紧紧攥着那个音乐盒,跟在值班老师和男孩的后面,走得很慢很慢。慢一点再慢一点,她心里想着,如果这检查的路没有尽头,那该多好啊!
但检查还是很快结束了,小彤回到寝室躺在床上,在黑暗中凝视着那个音乐盒,小彤关上灯,打开了开始键,一首《友谊天长地久》的乐曲传了出来,小彤认为可能是男孩不好意思表白爱情,用友谊的曲子做掩护。其实那个音乐盒没什么特别,可小彤觉得它漂亮得无与伦比,她又感动得几乎要哭——“她送给我的呀!”
小彤小心地把它珍藏起来,只偶尔拿出来看看,每看一次就激动万分。
小彤和男孩终究没有成为恋人,男孩一直如送她音乐盒一样友善,小彤再大了一点明白了,男孩一直拿他当朋友。
但小彤一直珍藏着那个音乐盒,因为那里面装着她的初恋。几十年过去了,那种怯怯的、全心全意的感觉再也没有过。
张爱玲曾经说过,对于中年、老年人来说,十年八年好像是一闪而过,而对于年轻人来说,三年五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像一生一世那么长久。正像有些事情的结果并不那么重要,而曾经的心动才是一辈子无法忘却的。